当川西的山野又飘起漫天的雪花,当羊肉汤的香气开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蒸腾,冬至,又将如约而至。
冬至,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2个节气,一般在每年公历12月21日至23日交节。今年的冬至时间为12月22日11时27分。
“阴极之至,阳气始生,日南至,日短之至,日影长之至,故曰冬至。”《二十四节气集解》中如此解读。
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李国太说,从汉代开始,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,都有过冬至的习俗。《汉书》有云:“冬至阳气起,君道长,故贺。”人们认为过了冬至,白昼一天比一天长,阳气回升,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,是“吉日”,应当庆贺,故民间有“冬至大如年”的说法。巴蜀地区,还有一些独特的冬至习俗,例如采桑叶。
在古代,为顺应阳气萌动,冬至这天要关闭城门,市场乃至战事都需停歇,冬至的夜晚也因此成为一年中最安静的长夜。
与旧时静度长夜的习俗不同,如今的冬至却格外具有烟火气。
北方吃饺子,南方吃汤圆,热气蒸腾中,人们为即将进入的“数九”积蓄着热量。在美食遍地的四川,冬至吃一顿羊肉汤,是人们必须遵守的“仪式感”。
“冬至阳生逼岁除,朝官宴飨事今无。尚留羊肉汤锅好,进补争服善价沽。”《锦城旧事竹枝词》中有这样的记述。
冬至这天,成都市区的三官堂街、小关庙街,再到稍远些的双流区黄甲镇、简阳市……为羊肉而来的食客常常排起长龙,成为烟火成都独特的一道风景线。
大火烹,小火煨,不加味精,为的是保留羊肉最本真的滋味。汤汁雪白,羊肉细嫩,一口入魂,为隆冬积蓄着浓浓的暖意。末了再涮上一把新鲜的豌豆尖,美味中泛动清香,让人久久回味。
人们对羊肉的偏爱,也催生出繁荣的“羊肉经济”。产于成都的简州大耳羊、双流黄甲麻羊、金堂黑山羊是市场上的明星产品。相关部门根据近期市场销量预测,今年冬至,成都人要吃掉近4300只羊。
一碗羊汤,一夕温暖。汤沸,开锅,盛汤,是独属于冬至的烟火气,是凛凛寒风中的“小确幸”,是年复一年,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许与笃定。